“我們公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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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公開吧。”
靳顧一雙目含笑地盯著她, 似乎是在問她可不可以，溫瑰有些受不住，好多雙眼睛看著, 也是實在害羞, 正猶豫著說什麽答案。
“PS：後半句無法完成, 再加5杯酒。”言凡突然看到紙條最下方的那行字，“我.操, 我才發現還有下一句。”
“哇哦——，誰寫的, 這麽損！哈哈哈哈！”
沈洄還攥著兩張沒出去的紙牌, 一對2, 他就坐在角落裏, 看著靳顧一和溫瑰交換眼神, 指尖一直無意識地摩挲著紙牌最下方, 鋒利的角。
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，無數雙眼睛落在他們這一塊, 空氣都瞬間變得熾熱難熬起來，可八倍烈酒實在傷人身體，齊掙喝了一杯，脖頸就紅到了現在。
溫瑰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。
溫瑰微微垂著眼皮, 旁邊的靳顧一沒有聲音, 她剛準備擡眸看看什麽情況——靳顧一仰頭灌了一杯酒，舌尖含著一塊冰塊，右手強勢擡起溫瑰的下巴吻了上來。
與此同時，另一只手扶著酒杯, 漫不經心地遮到兩人接吻的側面。
所有人只看到兩人湊近再湊近，真正接吻的部分沒人看到, 這種行為卻只會更加惹人想入非非，浮想聯翩——只看到一半的香艷場景往往比全部遮住的更加刺激。
由於靳顧一剛喝酒的緣故，他的唇又涼又冰，跟著吻上她的唇瓣時醉人的酒香包圍她的所有感官，強勢攻破她的所有防線。
靳顧一舌尖卷著冰塊，很快寒氣在兩人滾燙熾熱的口腔內散去，剔透冰塊融化在了這個親吻中。
溫瑰閉著眼睛，他的唇瓣輕重轉換著，一波又一波壓過來。
男人的手指緩緩往下滑，順著撫摸過她的側頸摸下去，剛握過冰杯的指腹與她的體溫交錯，冷水融進溫瑰的皮膚表層。
不合時宜的熱浪撲過來，叫人骨頭都軟了，只剩下溫瑰砰然加速的心跳聲在胸腔內回蕩。
透明玻璃杯壁映照出來的畫面，微微扭曲，折疊變幻的光線，暧昧昏暗的燈光映照在透明玻璃杯裏。
靳顧一握著酒杯的手腕動了幾下，杯裏剔透方正的冰塊發出叮鈴咣啷的清脆響聲——這樣就切出萬千光塊琉璃，萬般姿色波紋般散開的一個光影吻來。
一吻結束，三位大小夥瞬間捂眼尖叫!
“殺人了殺人了！來人把這倆殺單身狗的人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！！！”
“完全不顧及我們的死活！！！路邊的狗路過都要被踹一腳！”
只有沈洄一個人沒說話，在一派熱鬧打趣中，默默把兩張牌扔進雜亂的紙牌中。
離開餐廳前，靳顧一先去停車場開車，三位大小夥正準備坐電梯，結果齊掙突然摸了下口袋，發現鑰匙好像丟了，喊著他們回去幫忙找找，那樣快一些，常州南和言凡不情不願地罵了一路。
所以只剩下溫瑰和沈洄坐電梯了。
意料之外的一片寂靜，沈洄靠在她後面，懶散抱著臂，站姿放松，在後面看著溫瑰。
沒人說話，溫瑰只能直直盯著電梯按鍵，思索著該說些什麽。
“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？”沈洄先開口了。
溫瑰回過神來，怎麽突然問這個。
“就，前段時間，他生日那天。”溫瑰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。
沈洄冷冷說，莫名帶著一股壓迫感，“轉過來。”
他要看著她的眼睛。
溫瑰茫然轉過去，跟他對視，她這才發現他的神情有些出人意料的冷漠，隱隱蘊著幾絲晦暗，那眼神，從未見過的冷寂。
他長相本就柔和，翩翩君子，一雙金絲眼鏡掛在直挺的鼻梁上，任誰看都是溫潤有玉，如沐春風，可這樣的他，竟也有這樣直白的冷酷生硬。
溫瑰被盯的有些緊張，眨了眨眼睫。
沈洄第一句就是：“你很喜歡他？”
“嗯。”溫瑰沒猶豫。
“為什麽，你喜歡他哪裏？”
溫瑰突然不說話了。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，而且，她也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。
“如果我告訴你，跟他談戀愛不會是好事，也許會很辛苦，他的父母就不是什麽好人，你也會繼續喜歡他，和他談戀愛嗎？”沈洄固執地追問著她。
仿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就不會善罷甘休。
頭頂頂光照耀，映出沈洄的長睫，映在眼瞼的位置，他的輪廓生硬，眼神也變得攻擊性漸強。
這才是沈家大少爺，看什麽都跟看狗一樣，所有的一切，均是玩物。對你的態度，全憑心情，他永遠在上方俯視你。
溫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她蹙著眉，這才好好看了下沈洄，明明還是那張臉，卻總感覺有哪裏變了。
“我是跟他談戀愛，不是跟他家人談戀愛。”溫瑰現在只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，“喜歡一個人，哪裏需要什麽理由，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我的心會告訴我答案。”
沈洄突然沈默了，氣氛又再次陷入僵持。
她也沒有說錯話，但她就是有些生氣。
她不明白，沈洄為什麽要在她的面前這樣說靳顧一，也不知道他要的答案到底是什麽。
“叮——”
一樓到了。
溫瑰剛準備走出去。
“我以為你今晚會選真心話。”沈洄靠在電梯壁前，單腳側點地，微垂眸，沈默地盯著地面。
以前她很靦腆，不會選大冒險，最起碼他的記憶裏的溫瑰是這樣的。不外向，總是沈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。
生怕自己做錯事情，也承受不了太多人的目光，把自己圈那個圈裏，默默受著自己的行為準則。
溫瑰變了很多。
她會選擇在游戲輸了以後，做平板支撐，笑著說著一聲又一聲的‘我是笨蛋’，‘我是笨蛋’，‘我是笨蛋’......
坦然接受一切的玩笑，笑著應對所有的困難，溫瑰玩得起也輸得起，也學著追求刺激，跳出圈圈跳著舞。
她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灑脫的呢，沈洄不知道。
冥冥之中，他好像已經和溫瑰漸行漸遠了。
溫瑰向前走，出了電梯門，回頭望著他，“有時候大冒險一次也不錯，人生從來不是軌道，我也想試著走向曠野。”
“那裏的風景挺美的。”
電梯門輕輕地關上了，溫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。只有沈洄還待在原地，看著她剛才站過的地方。
她的發圈掉了，沈洄看著一會兒，弓腰撿了起來。
還是，有他能抓住的地方。
沒跑遠，就可以再抓回來，等握在手心，就跑不了了。
—
停車場，靳顧一按了下鑰匙按鈕，黑色大G後車燈閃了一下，常州南路過時摸了摸車身，“你別說，江燼生這車確實不錯，看這光澤，漂亮！”
靳顧一開了車門，“好看你幫他養。”
“哈，我沒錢，還是你幫忙養著吧，”常州南再旁邊等他把車倒出來，跟他扯閑話，“林俞最近怎麽樣了？”
靳顧一轉著方向盤，看著後視鏡，“前陣子剛高考完，這半年沒少往心理診所跑，不過都是一個人去。”
“沒跟家裏人說？”常州南有些意外，車挺好，他剛準備開副駕，被靳顧一涼薄的眼神剮了一眼，只能開後面的了，小聲嘀咕，“不就坐你個副駕......”
靳t顧一從停車場往上開，前方光芒越來越亮，“當初她跟家裏鬧成那個樣子我是沒想到的，江燼生那事對她確實是不小的刺激。”
常州南看手機他發來的照片，林俞去診所的照片，戴著一頂鴨舌帽，把臉遮得死死的，寬大的外套，顯得身形單薄。
有的是她坐在路邊，拿刀滑自己手腕的照片，刀刃泛著寒光，她更像是在玩刀，享受著這種感覺。
常州南皺著眉，“醫生怎麽說？”
“抑郁癥，有自虐傾向。”靳顧一回。
‘江燼生知道嗎？’
“你想告訴他？”
“......”
靳顧一只一句話道破，做了個甩手掌櫃，“他們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解決。”
“這屬於她的隱私，我們無權洩露。”
“女生都比較敏感，不能刺激。”靳顧一說。
也是。
常州南點點頭。
本以為結束了，靳顧一又突兀地問，“你沒什麽要解釋的？”
常州南扭頭，相當扭曲的表情。
靳顧一唇角一勾，冷笑道，“那張紙條你寫了幾張？”
謔，開始算賬了。
合著老子讓你們接吻還成我的錯了？
常州南得意的笑，“二分之一吧，怎麽樣，是不是要誇誇你的好兄弟？”
反正在場的只有一個女生，能幹這件事的也只有靳顧一和溫瑰了，其他人都幹不得，顯然就是給這倆人量身定做的懲罰。
靳顧一冷冷瞥他一眼，“想我怎麽誇，獎勵你非洲一年游？”
常州南：“？”
“女生臉皮薄，有些場合逗不得，不懂？”
常州南恍然大悟地切了一聲，“最後你還不是色迷心竅親了？在這跟我判個破刑。”
靳顧一不說話，顯然是有點不爽，直視前方的道路。
常州南也憋不住了。
“怎麽了，我怎麽了？我就是要讓沈洄這小子看看，看看你和溫瑰感情有多好，溫瑰以前喜歡他又怎麽了，那也是以前，八百年前的事了，她現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嗎，人都被你摟在懷裏了你還他媽的怕什麽？真是慫逼一個。”
不就是怕溫瑰會拒絕他，在沈洄面前，她肯定更喜歡沈洄，哪裏能做的出和別人接吻這種事。
你不就是不敢賭嘛。
人都摟在懷裏了，一個沈洄一出現，全他媽作廢。
慫包。
靳顧一無謂地瞥了下眼神，其實這話不假。只是他不想承認。
所有人他都可以坦然面對，只有沈洄讓他警鈴大作。
“沈洄最近搶了我們幾塊地皮，這就忍不住了？”靳顧一早清楚。
常州南一說這個就來氣，猛地拍了拍大腿，“他搶就搶了，還他媽跟著把英德日十幾塊地皮也搶了，這不是存心找茬？？？你說我生氣，你自己不生氣？什麽你舅舅好心拉過來的合作夥伴，屁！就是跟靳拓狼狽為奸的一匹狼！真當我們都是瞎子看不出來他他媽的在給靳拓回國肅清呢！肅你媽個蛋！”
“這麽怕靳拓你幹脆別活了。”靳顧一回。
“我怕他？”常州南怒氣更甚，就差沖到駕駛位打人了，“你再說一遍我怕誰？靳拓他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！因為他你這幾年抽了多少血了？你胳膊上的針眼你自己數的清嗎？還有你那個破爹我都不想說了，說他都是浪費氣力，也就是你了，還能好好待在靳家厚著臉皮裝傻逼，圈內你的名聲臭成什麽樣了你自己心裏不清楚？等靳拓回來，我告訴你，你小子就等著徹底玩完！”
“是我裝又不是你裝，你急個什麽？”靳顧一眼皮冷漠掀起，看著後視鏡，“坐下，別吵我。”
“車撞壞了你賠江燼生？”
“賠個p！江燼生他缺這點錢？就會東扯西扯！我為什麽在這發癲你自己心裏清楚！”
靳顧一比誰都清楚，不是為了兄弟，常州南也不至於快把膽結石給氣出來了。
......
車開到餐廳門前，溫瑰在原地等著他，看到車牌號後笑了笑，剛準備坐到車上，便被後方的沈洄叫住了。
兩人挨在一起說了幾句，最後沈洄瞥了眼坐在駕駛位的靳顧一後，揮了揮手示意。
車內的常州南抱臂，見狀直接冷呵出聲，“還把他禮貌的。”
揮你媽的手。
“沈洄站在溫瑰身邊，瞧那含情脈脈的眼神，比你更像她男朋友。”常州南實在氣得不輕，撂下一句便開門離去，“老子自己打車回家。”
靳顧一胸膛微微起伏，終於在常州南大搖大擺離去後，冷呵一聲。
把他能的。
光顧著逮著他發脾氣了。
溫瑰坐到副駕，靳顧一側著臉，望著窗外的花園，他皮膚薄，一點血色都藏不住，能看到側頸處凸起的淡綠色血管，和浮在表面的紅色。
現在的氣氛，加上剛才常州南氣沖沖地離開，很容易就判斷出他似乎正在生氣。
溫瑰有些緊張，“你。”
靳顧一自顧自呼了幾口氣，壓抑著身體內上湧的氣血，扭頭看她，“繼續。”
溫瑰不理解，“繼續什麽？”
靳顧一的眼神說不清道不明，“如果對象換成沈洄，你應該不會問這個問題。”
溫瑰真的不明白，“我，不知道該說什麽。”
“你不想問我為什麽生氣？”
溫瑰回，“我剛才是想問這個問題的，但我怕刺激到你。”
“我們公開吧。”
靳顧一的眼神變得冰涼陰郁:
“讓我不再生氣的解決辦法只有這一個。”
“溫瑰，你自己決定，要不要哄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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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哦——，誰寫的, 這麽損！哈哈哈哈！”
沈洄還攥著兩張沒出去的紙牌, 一對2, 他就坐在角落裏, 看著靳顧一和溫瑰交換眼神, 指尖一直無意識地摩挲著紙牌最下方, 鋒利的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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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瑰微乎其微地點了點頭。
溫瑰微微垂著眼皮, 旁邊的靳顧一沒有聲音, 她剛準備擡眸看看什麽情況——靳顧一仰頭灌了一杯酒，舌尖含著一塊冰塊，右手強勢擡起溫瑰的下巴吻了上來。
與此同時，另一只手扶著酒杯, 漫不經心地遮到兩人接吻的側面。
所有人只看到兩人湊近再湊近，真正接吻的部分沒人看到, 這種行為卻只會更加惹人想入非非，浮想聯翩——只看到一半的香艷場景往往比全部遮住的更加刺激。
由於靳顧一剛喝酒的緣故，他的唇又涼又冰，跟著吻上她的唇瓣時醉人的酒香包圍她的所有感官，強勢攻破她的所有防線。
靳顧一舌尖卷著冰塊，很快寒氣在兩人滾燙熾熱的口腔內散去，剔透冰塊融化在了這個親吻中。
溫瑰閉著眼睛，他的唇瓣輕重轉換著，一波又一波壓過來。
男人的手指緩緩往下滑，順著撫摸過她的側頸摸下去，剛握過冰杯的指腹與她的體溫交錯，冷水融進溫瑰的皮膚表層。
不合時宜的熱浪撲過來，叫人骨頭都軟了，只剩下溫瑰砰然加速的心跳聲在胸腔內回蕩。
透明玻璃杯壁映照出來的畫面，微微扭曲，折疊變幻的光線，暧昧昏暗的燈光映照在透明玻璃杯裏。
靳顧一握著酒杯的手腕動了幾下，杯裏剔透方正的冰塊發出叮鈴咣啷的清脆響聲——這樣就切出萬千光塊琉璃，萬般姿色波紋般散開的一個光影吻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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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殺人了殺人了！來人把這倆殺單身狗的人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！！！”
“完全不顧及我們的死活！！！路邊的狗路過都要被踹一腳！”
只有沈洄一個人沒說話，在一派熱鬧打趣中，默默把兩張牌扔進雜亂的紙牌中。
離開餐廳前，靳顧一先去停車場開車，三位大小夥正準備坐電梯，結果齊掙突然摸了下口袋，發現鑰匙好像丟了，喊著他們回去幫忙找找，那樣快一些，常州南和言凡不情不願地罵了一路。
所以只剩下溫瑰和沈洄坐電梯了。
意料之外的一片寂靜，沈洄靠在她後面，懶散抱著臂，站姿放松，在後面看著溫瑰。
沒人說話，溫瑰只能直直盯著電梯按鍵，思索著該說些什麽。
“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？”沈洄先開口了。
溫瑰回過神來，怎麽突然問這個。
“就，前段時間，他生日那天。”溫瑰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。
沈洄冷冷說，莫名帶著一股壓迫感，“轉過來。”
他要看著她的眼睛。
溫瑰茫然轉過去，跟他對視，她這才發現他的神情有些出人意料的冷漠，隱隱蘊著幾絲晦暗，那眼神，從未見過的冷寂。
他長相本就柔和，翩翩君子，一雙金絲眼鏡掛在直挺的鼻梁上，任誰看都是溫潤有玉，如沐春風，可這樣的他，竟也有這樣直白的冷酷生硬。
溫瑰被盯的有些緊張，眨了眨眼睫。
沈洄第一句就是：“你很喜歡他？”
“嗯。”溫瑰沒猶豫。
“為什麽，你喜歡他哪裏？”
溫瑰突然不說話了。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，而且，她也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。
“如果我告訴你，跟他談戀愛不會是好事，也許會很辛苦，他的父母就不是什麽好人，你也會繼續喜歡他，和他談戀愛嗎？”沈洄固執地追問著她。
仿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就不會善罷甘休。
頭頂頂光照耀，映出沈洄的長睫，映在眼瞼的位置，他的輪廓生硬，眼神也變得攻擊性漸強。
這才是沈家大少爺，看什麽都跟看狗一樣，所有的一切，均是玩物。對你的態度，全憑心情，他永遠在上方俯視你。
溫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她蹙著眉，這才好好看了下沈洄，明明還是那張臉，卻總感覺有哪裏變了。
“我是跟他談戀愛，不是跟他家人談戀愛。”溫瑰現在只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，“喜歡一個人，哪裏需要什麽理由，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，我的心會告訴我答案。”
沈洄突然沈默了，氣氛又再次陷入僵持。
她也沒有說錯話，但她就是有些生氣。
她不明白，沈洄為什麽要在她的面前這樣說靳顧一，也不知道他要的答案到底是什麽。
“叮——”
一樓到了。
溫瑰剛準備走出去。
“我以為你今晚會選真心話。”沈洄靠在電梯壁前，單腳側點地，微垂眸，沈默地盯著地面。
以前她很靦腆，不會選大冒險，最起碼他的記憶裏的溫瑰是這樣的。不外向，總是沈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。
生怕自己做錯事情，也承受不了太多人的目光，把自己圈那個圈裏，默默受著自己的行為準則。
溫瑰變了很多。
她會選擇在游戲輸了以後，做平板支撐，笑著說著一聲又一聲的‘我是笨蛋’，‘我是笨蛋’，‘我是笨蛋’......
坦然接受一切的玩笑，笑著應對所有的困難，溫瑰玩得起也輸得起，也學著追求刺激，跳出圈圈跳著舞。
她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灑脫的呢，沈洄不知道。
冥冥之中，他好像已經和溫瑰漸行漸遠了。
溫瑰向前走，出了電梯門，回頭望著他，“有時候大冒險一次也不錯，人生從來不是軌道，我也想試著走向曠野。”
“那裏的風景挺美的。”
電梯門輕輕地關上了，溫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。只有沈洄還待在原地，看著她剛才站過的地方。
她的發圈掉了，沈洄看著一會兒，弓腰撿了起來。
還是，有他能抓住的地方。
沒跑遠，就可以再抓回來，等握在手心，就跑不了了。
—
停車場，靳顧一按了下鑰匙按鈕，黑色大G後車燈閃了一下，常州南路過時摸了摸車身，“你別說，江燼生這車確實不錯，看這光澤，漂亮！”
靳顧一開了車門，“好看你幫他養。”
“哈，我沒錢，還是你幫忙養著吧，”常州南再旁邊等他把車倒出來，跟他扯閑話，“林俞最近怎麽樣了？”
靳顧一轉著方向盤，看著後視鏡，“前陣子剛高考完，這半年沒少往心理診所跑，不過都是一個人去。”
“沒跟家裏人說？”常州南有些意外，車挺好，他剛準備開副駕，被靳顧一涼薄的眼神剮了一眼，只能開後面的了，小聲嘀咕，“不就坐你個副駕......”
靳t顧一從停車場往上開，前方光芒越來越亮，“當初她跟家裏鬧成那個樣子我是沒想到的，江燼生那事對她確實是不小的刺激。”
常州南看手機他發來的照片，林俞去診所的照片，戴著一頂鴨舌帽，把臉遮得死死的，寬大的外套，顯得身形單薄。
有的是她坐在路邊，拿刀滑自己手腕的照片，刀刃泛著寒光，她更像是在玩刀，享受著這種感覺。
常州南皺著眉，“醫生怎麽說？”
“抑郁癥，有自虐傾向。”靳顧一回。
‘江燼生知道嗎？’
“你想告訴他？”
“......”
靳顧一只一句話道破，做了個甩手掌櫃，“他們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解決。”
“這屬於她的隱私，我們無權洩露。”
“女生都比較敏感，不能刺激。”靳顧一說。
也是。
常州南點點頭。
本以為結束了，靳顧一又突兀地問，“你沒什麽要解釋的？”
常州南扭頭，相當扭曲的表情。
靳顧一唇角一勾，冷笑道，“那張紙條你寫了幾張？”
謔，開始算賬了。
合著老子讓你們接吻還成我的錯了？
常州南得意的笑，“二分之一吧，怎麽樣，是不是要誇誇你的好兄弟？”
反正在場的只有一個女生，能幹這件事的也只有靳顧一和溫瑰了，其他人都幹不得，顯然就是給這倆人量身定做的懲罰。
靳顧一冷冷瞥他一眼，“想我怎麽誇，獎勵你非洲一年游？”
常州南：“？”
“女生臉皮薄，有些場合逗不得，不懂？”
常州南恍然大悟地切了一聲，“最後你還不是色迷心竅親了？在這跟我判個破刑。”
靳顧一不說話，顯然是有點不爽，直視前方的道路。
常州南也憋不住了。
“怎麽了，我怎麽了？我就是要讓沈洄這小子看看，看看你和溫瑰感情有多好，溫瑰以前喜歡他又怎麽了，那也是以前，八百年前的事了，她現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嗎，人都被你摟在懷裏了你還他媽的怕什麽？真是慫逼一個。”
不就是怕溫瑰會拒絕他，在沈洄面前，她肯定更喜歡沈洄，哪裏能做的出和別人接吻這種事。
你不就是不敢賭嘛。
人都摟在懷裏了，一個沈洄一出現，全他媽作廢。
慫包。
靳顧一無謂地瞥了下眼神，其實這話不假。只是他不想承認。
所有人他都可以坦然面對，只有沈洄讓他警鈴大作。
“沈洄最近搶了我們幾塊地皮，這就忍不住了？”靳顧一早清楚。
常州南一說這個就來氣，猛地拍了拍大腿，“他搶就搶了，還他媽跟著把英德日十幾塊地皮也搶了，這不是存心找茬？？？你說我生氣，你自己不生氣？什麽你舅舅好心拉過來的合作夥伴，屁！就是跟靳拓狼狽為奸的一匹狼！真當我們都是瞎子看不出來他他媽的在給靳拓回國肅清呢！肅你媽個蛋！”
“這麽怕靳拓你幹脆別活了。”靳顧一回。
“我怕他？”常州南怒氣更甚，就差沖到駕駛位打人了，“你再說一遍我怕誰？靳拓他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！因為他你這幾年抽了多少血了？你胳膊上的針眼你自己數的清嗎？還有你那個破爹我都不想說了，說他都是浪費氣力，也就是你了，還能好好待在靳家厚著臉皮裝傻逼，圈內你的名聲臭成什麽樣了你自己心裏不清楚？等靳拓回來，我告訴你，你小子就等著徹底玩完！”
“是我裝又不是你裝，你急個什麽？”靳顧一眼皮冷漠掀起，看著後視鏡，“坐下，別吵我。”
“車撞壞了你賠江燼生？”
“賠個p！江燼生他缺這點錢？就會東扯西扯！我為什麽在這發癲你自己心裏清楚！”
靳顧一比誰都清楚，不是為了兄弟，常州南也不至於快把膽結石給氣出來了。
......
車開到餐廳門前，溫瑰在原地等著他，看到車牌號後笑了笑，剛準備坐到車上，便被後方的沈洄叫住了。
兩人挨在一起說了幾句，最後沈洄瞥了眼坐在駕駛位的靳顧一後，揮了揮手示意。
車內的常州南抱臂，見狀直接冷呵出聲，“還把他禮貌的。”
揮你媽的手。
“沈洄站在溫瑰身邊，瞧那含情脈脈的眼神，比你更像她男朋友。”常州南實在氣得不輕，撂下一句便開門離去，“老子自己打車回家。”
靳顧一胸膛微微起伏，終於在常州南大搖大擺離去後，冷呵一聲。
把他能的。
光顧著逮著他發脾氣了。
溫瑰坐到副駕，靳顧一側著臉，望著窗外的花園，他皮膚薄，一點血色都藏不住，能看到側頸處凸起的淡綠色血管，和浮在表面的紅色。
現在的氣氛，加上剛才常州南氣沖沖地離開，很容易就判斷出他似乎正在生氣。
溫瑰有些緊張，“你。”
靳顧一自顧自呼了幾口氣，壓抑著身體內上湧的氣血，扭頭看她，“繼續。”
溫瑰不理解，“繼續什麽？”
靳顧一的眼神說不清道不明，“如果對象換成沈洄，你應該不會問這個問題。”
溫瑰真的不明白，“我，不知道該說什麽。”
“你不想問我為什麽生氣？”
溫瑰回，“我剛才是想問這個問題的，但我怕刺激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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